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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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見身旁人總算安靜下來，他垂著頭往鎮南府走，彼時剛碰上回來的莫於池。
“這位是？”
蘇詞措拍拍胸脯：“蘇詞措，宋堰的好友，我聽他提起過莫將軍。”
莫於池請兩人進了書房，隨手拿過暖爐遞到白風譽手上。
“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白風譽手上抱著暖爐，身子軟趴趴的靠在小榻上，有些睡眼惺忪。
蘇詞措道：“宋堰被刺殺了，所以想請莫將軍過去一趟。”
莫於池有些猶豫，官員調動是需要陛下批準的。
白風譽從袖裏掏出一道明黃色的布軸：“今早向皇上求的。”
他卯時便進宮面聖去求了旨意，昨晚總是驚醒，這一折騰下來他困的不行。
“好。”
莫於池打開卷軸看了幾眼，上面確實是玉璽章印。
蘇詞措奇怪道：“你都不好奇我們叫你去唐城做什麽嗎？”
白風譽打了個哈欠徹底靠在小榻上睡覺，腦袋也歪到了一邊。
“我與宋將軍也算是好友，更何況是小相爺帶你來的，如何都信。”
蘇詞措今日穿的是白風譽的衣服，兩人身形相似，他穿上也剛好合適。
“如此，那我直說了。”
“宋堰遇刺需要莫將軍去主持大局，但西境混入是城內的人從中作梗，所以他只是個幌子。”
莫於池點頭，彎下腰將矮椅上的披風給白風譽蓋上。
“知道了，何時出發？”
“今日亥時。”
他手指蜷縮又轉而捏緊：“行，需幾匹良馬？”
“三匹。”
莫於池擡眸：“三匹？小相爺也去？”
“阿譽去東禹有些私事，但同我們一起出發。”
“好，我命人去準備，他現下在我房中歇著，蘇公子自便。”
白風譽申時醒的，房門口被人推開，莫於池端著食盒進來。
“醒了，起來吃點飯。”
白風譽脖子有些酸痛，他揉著脖頸從小榻上坐起來。
“我睡了多久？”
“四個時辰。”
莫於池給他布好菜又伸手揉著他的脖頸。
“吃吧，亥時不是有事嗎？”
白風譽餓了一天，看著滿桌子都是自己喜歡的辣菜倒也沒推辭。
“你此次去東禹…是做什麽？”
他接過莫於池遞來的茶杯：“買玉，東禹盛產多種玉，聞妃那日遇刺留下的玉佩是東禹那邊產的。”
白風譽的唇色深紅，他站起身緊了緊身上的衣袍。
“你下去唐城是秘密行事，我去東禹沒有上報皇上，日程太趕。”
他伸出手朝著莫於池：“借個好用點的匕首。”
莫於池轉身在書案上拿過一個盒子，外裝桐木，形狀方正。
他將盒子遞給白風譽：“皇室狼骨所鍛，本就打算贈與你。”
白風譽將視線移到盒子內部，狼骨刀並非通體皆骨，其骨在刀柄銜接鐵刃，上面有一節一節的凸起，骨節的間隙握著剛好，後面有一顆暗紅色的珠子，有松動的跡象。
莫於池換了位置站在身側握著他的手按在那顆紅珠上，刀柄處射出幾根銀針。
“以防萬一。”
白風譽收起匕首朝他笑，眸色皆是驚訝。
“怎麽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莫於池擡手遮住他的眼睛：“緣分。”
至亥時
白風譽身著墨色長衫，長發墨帶，身側別了一把白狼骨刀，臉上戴著銀色半面具。
身後的莫於池同樣的衣服別著一把長劍，蘇詞措換回自己暗紅的衣袍，頭上還綁著紅色額帶。
“阿譽，東禹畢竟沒有熟人，小心點。”
白風譽揚揚手中的馬鞭：“定然。”
三人出了郊外便分道揚鑣，白風譽衣袂翻飛，身影逐漸消失在兩人眼中。
莫於池跟蘇詞措騎馬向西南下去，一路上誰都不開口說話。
直至第二日的酉時才趕到宋堰的府邸。
宋堰此時正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宋堰怎麽遇刺的？”
莫於池站在床邊，轉頭問身後的人。
“那日軍營拉練，宋將軍去外頭劃分練習場地，一群人埋伏，寡不敵眾，便身受重傷。”
蘇詞措將最後一口藥餵進宋堰的嘴裏，那人便悠悠轉醒。
宋堰開口的第一句便是：“有外敵。”
他近些日子養傷已經差不多了，今日找莫於池坐鎮唐城自己便可去追查剩下的那波外敵。
莫於池把其他人都喊了出去獨留三人在房裏。
“我若坐鎮軍營，那你們從哪開始查？”
蘇詞措眉心都快皺成川字了：“營外有人刻意守著，只要放出宋堰身受重傷命不久矣的消息那便有人來插最後一刀，我將他送去唐城的郊外，方便他們動手。”
莫於池點頭看向床上那人，那模樣看著真的命不久矣。
“所以你受了多重的傷？”
宋堰牽了牽嘴角：“皮外傷，被劃了幾刀，這些日子早就好了，裝著看的。”
“行，明日移居郊外，我會派人守著你們的。”
與此同時，白風譽亥時出發次日的醜時三刻便到了。
他找了附近還沒閉店的客棧，隨意打聽了些事兒便住上了。
東禹最大的玉產店就在附近，等他睡到辰時便聽見了街下的喝。
白風譽在外面買了倆包子邊走路邊觀察街道的人。
大多都是本地的，除了說著一嘴不太能聽清的地方話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他自幼學的便是官話，也是城中話，這一對比起來他反倒像個外地人。
待找到那個玉和軒，那裏湊了一堆人在看開玉石。
有資源那便有發展，東禹這邊最多的就是賭石。
買一顆未開的石頭在玉和軒打磨，好品的選擇要不要在玉和軒當了，壞品的只能自認倒黴。
白風譽對賭石沒什麽興趣，但也看的個樂子。
他還帶了上次栽贓陷害的玉佩，本想直接走進去卻被裏面的人攔下。
“這位客官，如若不賭石，本店概不接受外地人。”
白風譽的眸子微閃：“你怎知我不是本地人？”
“客官的衣服，東禹氣候溫和，莫說做成這種厚重的款式，這料子也是我們不喜的。”
白風譽揚起嘴角：“好，那我便要那兩顆石頭。”
他將銀錢交付指著店門前擺的那一堆石頭。
店裏的夥計很快就將兩顆石頭搬了上來。
此次開石的人不多，都是湊個熱鬧，很快就排到了白風譽。
他瞇著眼睛看夥計給他開石，兩顆石頭下來他也看不出好壞。
“如何？”
夥計拿著石頭看倏地擡頭看向他：“公子這玉品相尚可，是出還是不出？”
白風譽就沒想過空手來帶著幾塊石頭回去。
“出，現下能允我進店了嗎？”
他被店夥計招呼著進店，也沒細看到底出了多少錢，只是從懷裏掏出那塊玉佩。
“這是城都小攤上的玉佩，小販說是在東禹進的貨，你們近日可有做記錄？”
掌櫃的拿起玉佩仔細觀察，末了讓夥計把賬本掏出來。
“這裏，四月前有位名叫董常的在我們這兒要了成品，所以玉佩都記錄在冊。”
“公子手上那塊是極好的和田玉，且不說何處所得，那玉佩的樣式也是我們這裏獨有的。”
他看不出玉佩彎彎繞繞的樣式，只能說明這個叫董常的是個關鍵。
“那掌櫃的還記得這個叫董常的長什麽樣嗎？”
張掌櫃搖頭又喚來夥計：“你回憶一下，四個月前來進和田玉的那人有什麽特別之處？”
夥計的身形有些佝僂，手臂上的肌肉倒是顯眼。
“記得，他那日要了一大批和田玉，選了個最覆雜的樣式要我們打，因為我們這邊不太歡迎外地人，所以他奇怪的外形便讓小的印象深刻。”
店夥計伸手給他比劃著：“約莫在我下巴處，臉上戴著黑色面巾，那雙綠色眸子四處轉個不停，像在提防什麽。”
白風譽現下算是確認，西境的人已經滲入到內部了。
“多謝二位。”
他接過掌櫃給他的銀票便出門了。
西境人想要輕松入城是不可能的，東禹在城都的東北處，若真要經過那得先入城都的門，但此舉怪異不可能沒人註意到。
城都真有重臣勾結外邦人。
他手心攥緊，手裏的玉佩硌的他生疼。
能通過城都的檢查還不起疑心，那要搞定的便是軍隊裏的人。
李秋斂是皇上的人。
四皇子當今也是太子。
莫於池也有一半兵權。
還有他自己，權權相斥。
他記起之前在晏源身上看到的護衛軍令牌。
可他能調動的只有那一撥軍，護城軍不可能任他調遣。
李秋斂……
他被架了一半的兵權，但真分到白風譽手裏的不過是調動城邊的權力。
那他的護衛軍給了晏源。
能從皇上眼皮子底下勾結的，只有李秋斂和太子。
兩人權勢相交確實能架空城都的軍隊。
他身邊沒跟什麽人，只帶了一個暗衛。
此刻他似乎心有所想般朝著自己方才住的客棧走去。
推開房門他只看到了被劃成破布的棉被。
“暗四。”
他剛將人喚下來身後便有淩厲的劍氣劃過。
白風譽側身躲過掏出腰間的匕首。
窗邊也闖入一名黑衣人，手上拿著刀。
西境人。
他心下一驚快步朝門邊退去。
門被上了鎖，他後背貼在上面。
“董常？”
他朝那個拿刀的人喊了一句。
那人扭頭便刺過來。
暗四跟另一個用劍的黑衣人打的不可開交。
白風譽彎下腰躲過一刀，利落轉身將匕首劃過他的右臂。
董常往後一退繼續揮著刀砍來。
他匕首沒刀長，只能掃其下盤趁他松懈。
奈何意圖明顯，董常輕點地面直直飛來。
白風譽按住紅珠射出銀針將人逼退，隨後看向暗四。
暗四已經負傷，那個拿劍的也渾身破爛。
白風譽劈開門鎖扯住暗四的衣領：“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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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於池請兩人進了書房，隨手拿過暖爐遞到白風譽手上。
“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白風譽手上抱著暖爐，身子軟趴趴的靠在小榻上，有些睡眼惺忪。
蘇詞措道：“宋堰被刺殺了，所以想請莫將軍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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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風譽從袖裏掏出一道明黃色的布軸：“今早向皇上求的。”
他卯時便進宮面聖去求了旨意，昨晚總是驚醒，這一折騰下來他困的不行。
“好。”
莫於池打開卷軸看了幾眼，上面確實是玉璽章印。
蘇詞措奇怪道：“你都不好奇我們叫你去唐城做什麽嗎？”
白風譽打了個哈欠徹底靠在小榻上睡覺，腦袋也歪到了一邊。
“我與宋將軍也算是好友，更何況是小相爺帶你來的，如何都信。”
蘇詞措今日穿的是白風譽的衣服，兩人身形相似，他穿上也剛好合適。
“如此，那我直說了。”
“宋堰遇刺需要莫將軍去主持大局，但西境混入是城內的人從中作梗，所以他只是個幌子。”
莫於池點頭，彎下腰將矮椅上的披風給白風譽蓋上。
“知道了，何時出發？”
“今日亥時。”
他手指蜷縮又轉而捏緊：“行，需幾匹良馬？”
“三匹。”
莫於池擡眸：“三匹？小相爺也去？”
“阿譽去東禹有些私事，但同我們一起出發。”
“好，我命人去準備，他現下在我房中歇著，蘇公子自便。”
白風譽申時醒的，房門口被人推開，莫於池端著食盒進來。
“醒了，起來吃點飯。”
白風譽脖子有些酸痛，他揉著脖頸從小榻上坐起來。
“我睡了多久？”
“四個時辰。”
莫於池給他布好菜又伸手揉著他的脖頸。
“吃吧，亥時不是有事嗎？”
白風譽餓了一天，看著滿桌子都是自己喜歡的辣菜倒也沒推辭。
“你此次去東禹…是做什麽？”
他接過莫於池遞來的茶杯：“買玉，東禹盛產多種玉，聞妃那日遇刺留下的玉佩是東禹那邊產的。”
白風譽的唇色深紅，他站起身緊了緊身上的衣袍。
“你下去唐城是秘密行事，我去東禹沒有上報皇上，日程太趕。”
他伸出手朝著莫於池：“借個好用點的匕首。”
莫於池轉身在書案上拿過一個盒子，外裝桐木，形狀方正。
他將盒子遞給白風譽：“皇室狼骨所鍛，本就打算贈與你。”
白風譽將視線移到盒子內部，狼骨刀並非通體皆骨，其骨在刀柄銜接鐵刃，上面有一節一節的凸起，骨節的間隙握著剛好，後面有一顆暗紅色的珠子，有松動的跡象。
莫於池換了位置站在身側握著他的手按在那顆紅珠上，刀柄處射出幾根銀針。
“以防萬一。”
白風譽收起匕首朝他笑，眸色皆是驚訝。
“怎麽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莫於池擡手遮住他的眼睛：“緣分。”
至亥時
白風譽身著墨色長衫，長發墨帶，身側別了一把白狼骨刀，臉上戴著銀色半面具。
身後的莫於池同樣的衣服別著一把長劍，蘇詞措換回自己暗紅的衣袍，頭上還綁著紅色額帶。
“阿譽，東禹畢竟沒有熟人，小心點。”
白風譽揚揚手中的馬鞭：“定然。”
三人出了郊外便分道揚鑣，白風譽衣袂翻飛，身影逐漸消失在兩人眼中。
莫於池跟蘇詞措騎馬向西南下去，一路上誰都不開口說話。
直至第二日的酉時才趕到宋堰的府邸。
宋堰此時正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宋堰怎麽遇刺的？”
莫於池站在床邊，轉頭問身後的人。
“那日軍營拉練，宋將軍去外頭劃分練習場地，一群人埋伏，寡不敵眾，便身受重傷。”
蘇詞措將最後一口藥餵進宋堰的嘴裏，那人便悠悠轉醒。
宋堰開口的第一句便是：“有外敵。”
他近些日子養傷已經差不多了，今日找莫於池坐鎮唐城自己便可去追查剩下的那波外敵。
莫於池把其他人都喊了出去獨留三人在房裏。
“我若坐鎮軍營，那你們從哪開始查？”
蘇詞措眉心都快皺成川字了：“營外有人刻意守著，只要放出宋堰身受重傷命不久矣的消息那便有人來插最後一刀，我將他送去唐城的郊外，方便他們動手。”
莫於池點頭看向床上那人，那模樣看著真的命不久矣。
“所以你受了多重的傷？”
宋堰牽了牽嘴角：“皮外傷，被劃了幾刀，這些日子早就好了，裝著看的。”
“行，明日移居郊外，我會派人守著你們的。”
與此同時，白風譽亥時出發次日的醜時三刻便到了。
他找了附近還沒閉店的客棧，隨意打聽了些事兒便住上了。
東禹最大的玉產店就在附近，等他睡到辰時便聽見了街下的喝。
白風譽在外面買了倆包子邊走路邊觀察街道的人。
大多都是本地的，除了說著一嘴不太能聽清的地方話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他自幼學的便是官話，也是城中話，這一對比起來他反倒像個外地人。
待找到那個玉和軒，那裏湊了一堆人在看開玉石。
有資源那便有發展，東禹這邊最多的就是賭石。
買一顆未開的石頭在玉和軒打磨，好品的選擇要不要在玉和軒當了，壞品的只能自認倒黴。
白風譽對賭石沒什麽興趣，但也看的個樂子。
他還帶了上次栽贓陷害的玉佩，本想直接走進去卻被裏面的人攔下。
“這位客官，如若不賭石，本店概不接受外地人。”
白風譽的眸子微閃：“你怎知我不是本地人？”
“客官的衣服，東禹氣候溫和，莫說做成這種厚重的款式，這料子也是我們不喜的。”
白風譽揚起嘴角：“好，那我便要那兩顆石頭。”
他將銀錢交付指著店門前擺的那一堆石頭。
店裏的夥計很快就將兩顆石頭搬了上來。
此次開石的人不多，都是湊個熱鬧，很快就排到了白風譽。
他瞇著眼睛看夥計給他開石，兩顆石頭下來他也看不出好壞。
“如何？”
夥計拿著石頭看倏地擡頭看向他：“公子這玉品相尚可，是出還是不出？”
白風譽就沒想過空手來帶著幾塊石頭回去。
“出，現下能允我進店了嗎？”
他被店夥計招呼著進店，也沒細看到底出了多少錢，只是從懷裏掏出那塊玉佩。
“這是城都小攤上的玉佩，小販說是在東禹進的貨，你們近日可有做記錄？”
掌櫃的拿起玉佩仔細觀察，末了讓夥計把賬本掏出來。
“這裏，四月前有位名叫董常的在我們這兒要了成品，所以玉佩都記錄在冊。”
“公子手上那塊是極好的和田玉，且不說何處所得，那玉佩的樣式也是我們這裏獨有的。”
他看不出玉佩彎彎繞繞的樣式，只能說明這個叫董常的是個關鍵。
“那掌櫃的還記得這個叫董常的長什麽樣嗎？”
張掌櫃搖頭又喚來夥計：“你回憶一下，四個月前來進和田玉的那人有什麽特別之處？”
夥計的身形有些佝僂，手臂上的肌肉倒是顯眼。
“記得，他那日要了一大批和田玉，選了個最覆雜的樣式要我們打，因為我們這邊不太歡迎外地人，所以他奇怪的外形便讓小的印象深刻。”
店夥計伸手給他比劃著：“約莫在我下巴處，臉上戴著黑色面巾，那雙綠色眸子四處轉個不停，像在提防什麽。”
白風譽現下算是確認，西境的人已經滲入到內部了。
“多謝二位。”
他接過掌櫃給他的銀票便出門了。
西境人想要輕松入城是不可能的，東禹在城都的東北處，若真要經過那得先入城都的門，但此舉怪異不可能沒人註意到。
城都真有重臣勾結外邦人。
他手心攥緊，手裏的玉佩硌的他生疼。
能通過城都的檢查還不起疑心，那要搞定的便是軍隊裏的人。
李秋斂是皇上的人。
四皇子當今也是太子。
莫於池也有一半兵權。
還有他自己，權權相斥。
他記起之前在晏源身上看到的護衛軍令牌。
可他能調動的只有那一撥軍，護城軍不可能任他調遣。
李秋斂……
他被架了一半的兵權，但真分到白風譽手裏的不過是調動城邊的權力。
那他的護衛軍給了晏源。
能從皇上眼皮子底下勾結的，只有李秋斂和太子。
兩人權勢相交確實能架空城都的軍隊。
他身邊沒跟什麽人，只帶了一個暗衛。
此刻他似乎心有所想般朝著自己方才住的客棧走去。
推開房門他只看到了被劃成破布的棉被。
“暗四。”
他剛將人喚下來身後便有淩厲的劍氣劃過。
白風譽側身躲過掏出腰間的匕首。
窗邊也闖入一名黑衣人，手上拿著刀。
西境人。
他心下一驚快步朝門邊退去。
門被上了鎖，他後背貼在上面。
“董常？”
他朝那個拿刀的人喊了一句。
那人扭頭便刺過來。
暗四跟另一個用劍的黑衣人打的不可開交。
白風譽彎下腰躲過一刀，利落轉身將匕首劃過他的右臂。
董常往後一退繼續揮著刀砍來。
他匕首沒刀長，只能掃其下盤趁他松懈。
奈何意圖明顯，董常輕點地面直直飛來。
白風譽按住紅珠射出銀針將人逼退，隨後看向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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